她拉着王氏的胳膊,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委屈那心酸,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林素儿却是双眉紧锁,心中的烦闷咽不下也吐不出来。

这便是她大姐的婆母。

“娘,好好的,你哭什么,”林芝儿也烦躁起来,她娘生辰,婆婆跑到她娘家来哭诉一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婆婆在她娘家受了多大的委屈。

肖母的眼泪却像是不要银子一般一把把往外涌,擦了又落,落了还落。

众人都面面相觑。

她们说什么了?!

这肖家婆子的泪水未免也太不值钱了些,再者,一个糟老婆子学着那年轻姑娘抹泪,真真是颇为辣眼。

林芝儿头痛欲裂,碰上这样水做的婆婆,她有什么法子。

她不禁拉了拉肖安的衣襟,示意他去劝劝。

肖安却如那入定的老僧一般,任林芝儿如何使眼色,拉袖子,他自是岿然不动。

林芝儿气得脸都涨红了。

就在肖母将将要水淹林家之时,堂屋门口又传来人声。

“老大家的,你家这大清早的,咋还有人号丧,我与你爹可还活得好好的,真是晦气。”

徐氏的大嗓门一喊,那肖家婆子的泪就堪堪收住了。

泪眼朦胧中,她瞧见位矮小胖墩的老妇人颠颠进来了,随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她身旁——

离着八仙桌上的瓜子花生最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