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聪顺着他的话又说了几句凑趣的话,随后似是随意地转移话题,“说来不怕曾掌柜笑话,我来这泰安镇啊,也弄了间小小的酒铺玩,”他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吩咐小厮,“成双,去端咱家的酒上来。”
曾掌柜的目光微深,他垂下眼睑,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闲闲地啜了一口不接话。
范文聪像是没有觉察般,先是说这泰安镇的酒水如何粗鄙,又说他如何带着自己的人马日夜赶工酿酒,说话间,叫成双的小厮已经端着个盘子进来了。
淡黄的酒水倒进莹莹的白瓷杯中,一股酒香就冲鼻而来。
“曾大掌柜尝尝,”范文聪做了个请的手势。
曾掌柜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先是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才小小地抿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
曾掌柜心下微哂,面上却带着客套的笑。
“不错。”
随后便放下了杯子。
范文聪垂在衣袖里的手掌不由就握成了拳头。
他脸上的笑意几乎有些挂不住,正要再开口补救几句,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屋里的三人俱是一愣。
范文聪恼怒起来。他腾地一声站起来,“什么阿猫阿狗的,宜宾楼越来越没规矩了。”
说着,就冲小厮成双扬了扬下颌,眼底的烦躁已是显而易见。
曾掌柜捏着手里的酒杯细细打量着,仿佛是在杯底发现了一朵极好看的花。
门吱呀一声开了,成双压低声音与外头的人交涉,那人像是狗皮膏药一般,如何都不肯走。
就在范文聪要起身赶人时,外头响起了女子脆生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