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却没有动,她看着林素儿关切地问道,“你这眼眶下一圈乌青,夜里没有睡好么?”
“嗯,”林素儿点头,“可能是白日里太累了,夜里反而很清醒。”
刘氏笑着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仗着年纪轻,夜里还想东想西不睡觉,等再过个两年你就知道厉害了,”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招呼屠山搬酒瓮。
转身之际还在嘀咕,“长风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是有事,这事情也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都几日了呢。”
林素儿捏着锅边的抹布又开始走神。
几日前,陆长风忽然一身酒气回来说是有点事要处理,让她们关紧门户,又留下可爱在后头的库房里守门,其余的话也没多说,当时就离开了。
林素儿自那之后便觉得有些别扭,随后又是茫然,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不仅林素儿恍惚,有人在会宁酒楼也有些恍惚。
林永文愣愣地看着樊管事,再次确认道,“樊少爷当真要娶我家堂妹为平妻?”
对面的樊管事一脸傲慢,“那是自然,也是你家姑娘的福分,算她还有几分姿色。”
林永文一时之间只觉五味俱全,一年前还穿得破破烂烂邋遢至极的脏丫头竟然能攀上樊家。
他仿佛能想象长房一家人得知消息后的欣喜若狂。
老天怎的如此不公。
林永文心中忽而生出一股强烈的怨念来。
他的胞妹便是有他这个秀才大哥撑腰也不过是嫁给了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就是从人家家中搬些东西回娘家也要看继子继儿媳妇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