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远看着不免又感叹,好小子,正得意吧。
他暗自腹诽着,眼角余光瞥见屋后那抹浓烟,心下不由一窒,“最后头的是救不回来的,我已经让人烧了,这也是没有法子,”他无奈地道,“便是留着,也不过是将病传染给别人。”
陆长风沉默着没有说话。
瘟疫便是这般,无情地夺去成百上千户人家的丈夫儿子父亲。
气氛便有些沉闷,好一会,薛靖远疲倦地道,“还有些药材,我已经让人去城中收了,加上林姑娘带过来的,都熬了,让军中所有人都喝了吧,城里的人暂时都不要出去了,我想了好几夜,这病,怕是从城外带来的。”
陆长风也想起那夜去叛军处探虚实之事。
他疲惫地揉着眉心,左右打量着四周,忽然想起师父曾问过他的一句话,“你为何而战?”
日子一日日过去,接下来便忙碌起来。
熬药吃药,练兵探听敌情,这般过了几日,在豫州城大多数人不知情中,又悄悄恢复了正常。
这日,林素儿跟着熬煮完最后一锅药汁,薛靖远便打发她走。
“你回去歇着吧,我看着你似乎又瘦了些,回头你家陆将军定要找我麻烦。”
林素儿这些日子没少被薛靖远打趣,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般的面皮,只答应一声,便溜溜达达往后院走。
刚进了后院的大门,就见那黑瘦矮小的宁才神一个健步冲了出来。
“哎呀,你在这啊,快去,快去,将军正找你呢,要去城中,快点,”说着,不由分说就推着林素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