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极快,吃了腊八粥,清扫庭院,祭拜灶神,眼看着年关便近了。
孙氏的病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个彻底,林素儿除了每日处理家务,一有空暇便去正院侍疾。
不说阖府的下人如何称赞林素儿贤惠,便是陆经也有些过意不去。
腊月二十六这日,他特意去了一趟正院,对还病怏怏倒在床上的陆夫人道,“我看你这病也养得差不离,这都年底了,眼看着要送年节礼,儿媳妇哪里懂得这些。”
孙氏这些日子本就堵着一口气在这,闻言顿时额角青筋直跳,“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难道就乐意生病了不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说着话,眼泪已经簌簌落了下来。
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陆经哪里还好多说,只安慰她,“好了,你也是要做祖母的人了,我哪里就是这个意思了,你快把眼泪擦了,没得被人笑话。”
孙氏却是真委屈。
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苦楚没处说去,如今又被自己男人说了一通,哪里还受得住。
好一会她才收了眼泪,“妾身,妾身这就去把家里的事管起来,”她一边说着,趿拉着鞋子就要下床,许是起得太急,脚下不稳,身子就朝前栽去。
陆经忙一把扶住了她,“算了,算了,你身子还没好全就不要逞强,我看老大媳妇也确实是个能干的,你把家里往年的册子交给她,她大约能办好。”
孙氏勉强挤出丝笑,答应一声,看着陆经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一把将炕桌上的茶碗扫落在地。
听到动静进来的刘妈妈吓了一跳,指挥着小丫头将东西收拾好出去了,好言劝她,“夫人,要不就好了吧,不说少夫人那头,也省得二少爷每日下了学都来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