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气走了三位武学师傅,便是学堂也不大去。父亲生气,母亲一味护着自己,他稍稍好过了些,可母亲不让他靠近弟弟这件事,又让他失落。他隐隐觉得,他的世界全然不同了。

渐渐的,府里关于他身世的传言越来越多,他找了伺候父亲几十年的老管家,又去几位家生子处打听,勉强拼出自己的生母。

一个卑贱的浆洗丫头,趁着父亲喝醉了酒爬了父亲的床,然后有了他,生下他之后,她被父亲打发走了,他被抱养在嫡母膝下。

他不信,他花了三年功夫,终于找到了她。

她住在乡下的田庄里,面容虽憔悴,可确实生得极美。

他未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不知道自己面对她该说什么,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有几回,她看到了他,她朝他笑,他鼓起勇气想要与她说话,她却说,他这样的小公子不应该去那样的地方。

他觉得她认出了自己,可俩人谁也未说破。那一刻,他不再愿意相信她是个趁机爬床妄想荣华富贵的女人。

回去后,他与父亲大吵了一顿,父亲动了家法,最后还是母亲抱着弟弟来说,外院的动静太大,吓着了弟弟。

此时,他终于相信自己不是母亲生的。

母亲看自己的眼神虽和善,可与那个女人相比,却又完全不同。

那个女人眼中只有自己,她怕他被责罚,怕他过得不好,可母亲只淡淡地看着自己,仿佛他不过是屋里的桌子椅子一般的摆设。

他死心了。

伤好了以后,他又偷偷地去见那个女人,她每日背着背篓下地,一边干活还一边唱着歌谣,他只远远的看着她,便觉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