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头上带着大青笠,有纯黑的纱布罩在外头,看不清脸面;一身从头到脚的黑,不带丝毫生气的装饰,好似近了都能闻到死亡的阴森气息。他们似乎在找着什么,有锐利眼神将将穿透黑纱扫射到每个路人身上,那眼神阴冷的要将人杀死。
难怪老头儿被吓得这般。
这世上没有绝对单纯的色,例如黑,便有墨黑、青黑、灰黑之分。当然,亦有阴森嗜骨的黑,就如眼前这个——那样阴沉的色,勾魂一般,不知如何形容的,只须看一眼,浑身顿觉弥散出绝望与死气。
这绝不是一队支寻常的江湖人士。
路人纷纷避之不及,惟恐一个不慎沾了他们的毛发,然后忽然的就人头落了地。
青娘亦是害怕的,脑袋儿埋得极低,推着板车急急往边上退。路旁是个卖鸡鸭的小摊子,不大的笼子里却关了三四只活蹦乱跳的大活物,想是笼门未关紧,一只母鸡忽然从框子里飞出来,疯了一般蹦到青娘的板车上。
四围的人急忙乱轰轰躲闪开,有泼辣的妇人骂道——哪家的这般缺德,得了瘟病的鸡都敢拿出来卖。
眼看这那疯鸡就要啄上自己,青娘忙将板车高高持起,往后缩将起来。忽的,脚下却是一滑,毫无预兆的,整个身子便要往地上将将摔去。
惨了惨了,这下可不得出尽洋相么?
只身体才要往后栽去,一只极冰凉的硬物却严严抵在了左肩胛骨处。
是谁啊?这般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