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被轻轻挑开来,好冷啊,她动了动,口中发出的却是不害臊的轻咛,羞得她赶紧咬上唇。

“你说,怎么是好呢……”那声音还在问,梦魇一般。冰凉的手指顺着腰际徐徐往下滑动,连身/下都冷了,湿嗒嗒的……她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来,胸口有沉重压上,拼命想要呼吸,却连唇都被他堵住,那样霸道而薄凉的侵掠,都快要死了啊……

救命啊——!青娘抱着被子猛坐起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青娘——,青娘——”门外忽传来一阵粗嘎的大声吆喝。

一颗心兀地沉下来,青娘艰涩地睁开眼睛——凌乱而窄小的旧屋,桌上放着包裹和干粮,却原来是场梦啊……真该死,有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掀开被子,床中央一片深色,川儿正像颗土豆似的蜷在湿辘辘之上,香甜酣睡。

不听话的孩子,让睡前少喝些汤水不听,连累自己着了梦魇。青娘裹了小袄去开门,一股寒风袭进,门边站着傻呵呵的王游击;几步外是许久不见的青年小参将,微红着一张帅气的脸,见自己看他,方才腼腆笑着走过来。

王粗鲁呵了呵掌心,跺脚催促道:“该走啦,将军在下头等咱呢。”

“哦,这么快就出发?”青娘抬起昏沉沉的脑袋,漠北的天亮得很晚,尤其是冬天,直比内地要晚上一个半时辰。此刻都已近辰时了,却依旧灰蒙一片。

见青娘发楞,一旁的杨希终是开口,一双炯亮眼眸波光潋滟:“原本天擦亮就该走的,将军怕你母子早起不便,故而往后拖了两个时辰。”

从未触及过感情的单纯男子,再是沉稳,此刻因着离别终究还是波动了心绪。心里巴不得最后再同她多说些话,却不敢多看她,说完了话又把视线朝天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