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谁?
春香凝了眉头,只还不及问清,那厢潘冬月已经摇着扇子摆着腰儿进来了。
“哟~,又收了哪家公子的定情信物?”潘冬月挑了挑眉毛在梳妆台前坐下。一毛最是心惧与娘亲亲近,抿着嘴角一溜烟跑下楼去。
春香瞪了一眼,自满腹狐疑地将那剑鞘收起。
夜里头又偷偷去了一趟柳下书屋的废墟,一场大火已然将地下室烧出来一个大坑,暗格的墙斜斜歪倒在一侧,熏得黑压压一片,丝毫无了当日春-光-旖-旎的暧昧情形。
想到那绝色少年一个人萋萋的倒在大火中挣扎,那般一个花样的年纪,却孤寥寥被烧成了半焦……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死前还在咬牙切齿地恨着自己吧……一时脊背阴凉凉的,只觉人生如梦轻易破碎,回来便堪堪病了一场。
这一病就又去了好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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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大宅还是一如既往的气派着,高门巨狮,红墙璃瓦,然而门前人影稀廖,却远无了昔日的热闹。
“潘公子请随我来。”小丫头对着一袭书生打扮的春香福了福身子。
那厢春香便收起眼神,随在她后头走了进去。
堂厅里当中的八仙椅上慵着一名白发老妇,见得春香来,一双炯炯双目便将她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