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胖公子撂起衣摆在凳子上一搭:“管钱的在哪里?”嗓子粗嘎嘎的,一身脂粉香艳,应是才从妓院里了出来。
老汉不敢得罪,讪讪哈着老腰:“公、公子贵人多忘,昨儿晚上才收过一回,这半个白天都还没过去,如何又要来收……小本生意,实在不易……”
话还没说完呢,腹部却被那胖公子重重一搡:“日你个死老头子,昨儿是昨儿,今儿是今儿!本公子说要收,收多少你都得给!”
那胖腿踢得老汉脊背遁地,痛得“哎哟”大呼:“家中老妻病卧在床,日日药汤不断,求公子体谅则个……”只是拉着老脸哀哀求情。
“爹——”唱曲儿的女孩看不下去,琵琶往地上一扔,奔过来就要扶起老汉。
她生得白皙文秀,咬着嘴唇,眼里泛着愤怒,却与那妓院里头妖妖软骨的窑姐儿好生不同。才吃过荤食的胖公子看得眼睛一亮,几名同伙便馋巴巴的围过来调戏。
那姑娘也是个硬骨头儿,“啪”一声甩了他一巴掌:“呸,朱门臭肉!”
胖公子从来横行街坊,几时受过这般侮辱?气得命人将姑娘扛起,就要往轿子里头轧。
“公子饶命则个!小女还小,过了年才满十六,万万不可啊……”老汉拼死了抢救。
却哪里能拦得了一众龌龊?
“去你个死老头!今日老子们尝了你家姑娘,免你一月摊租!”
一脚又踢过来,身子砸到破碗边儿上,脊背渗出鲜血来:“苍天无眼,奸、奸人当道啊!啊哈……”
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