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脸一红,总算得了话题:“哪里,我又不是母猪。”
那一红,那一抹娇羞,却看得李燕何目光一瞬呆滞。只觉得旧日依稀,恍然如梦。
“哦……他对你可好吗?”
“好。他人很好的。也时常问起你。”阿珂点点头,不着痕迹错开话题:“我方才听守门的老和尚说,山下有个叫苏雪的姑娘很是喜欢你,时常拿了吃食在寺外候你呢。”
抬起头,见李燕何只是痴痴看着自己,便又瞥过头去看天。
李燕何恍然,忙敛下狐眸中的光影,冷漠道:“出家之人,谈甚么喜欢,施主见笑。”
然而那精致的嘴角却分明勾着一抹讽笑……是了,那样的人,哪里能说变就变。
阿珂心中一痛,沉默片刻,忍不住扬了嗓音:“李燕何,别再装了。你如今才不过二十二未满,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
“在下不空,不知道李施主又是何许人也。”李燕何动作一滞,抱起竹篓,撩开半旧僧衣要走。
那背影清清瘦瘦,执拗一如当初,满头青丝却已断尽。
人言,剃了发,便了却了凡尘。可惜每日早课晚经,古寺佛乐熏陶,以为能逐渐忘却红尘旧事,却只是关了心,却断不了念。
所以才叫做“不空”。
听到身后的女人字字迫来:“是不是以为这样,便能够让我难受?……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恨我。可是过去的每一步,都是我们一步步自己造就。无论结果如何,如今都已成定局,这样折磨的,最终还是你自己!……今番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和你说这些,也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年,明年我便不会再来。他也不会再送东西。傻小子,你愿意做你的‘不空’,那便继续做好了!而那个‘小不归’,她却已经不可能再回来……希望你不要继续再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那只会让你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