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也懒得去看他们了。他们的恩爱于我有什么关系?看多了等于自找苦吃,等于自虐。
……
宝宝的月份渐足,可是他的爹爹却要走了。我听身边的宫女说,皇上要派他去北塞议和。
在朝政暗涌的端口,却叫太子远赴北塞去议和,早先一心以为太子地位稳固的大臣们又私下揣测起来——到底皇上心中的继任者是他还是二皇子,倘若是二皇子,为何却不促成蒋妍儿与二皇子成婚;倘若是太子,又为何这个关键时候谴他去远行?
又或者,皇上根本就不愿意禅位,偏偏要使着计谋让两个儿子你争我斗。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冬日午后的阳光最是让人舒适。清寂下来的挽月殿只有我和几名宫女无聊打发着日子,那群丫头被我惯得一日比之一日懒惰,此刻早已不知猫去哪个角落呼呼大睡了。
门边却忽然多出一道修长的墨色身影,沉潋的眸子,精致如刀削般的五官,一身清冷,衣炔轻飞……是那人啊。
多少天不见了……你不是过得很幸福麽?美人在怀,日日莺歌笑语,还来我这儿做什么?我可不想再被盖上“妒妇”的恶名。
玄清滞滞凝着我,眼里头光影濯濯,就好似从前每一次我们深爱的对视。我心里头一痛,可是这痛却让我立刻联想起他与蒋妍儿日日欢好的画面,于是那痛便化成了狠和冷。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继续半阖着眸子装睡。
玄清显然已将我心思洞穿,可他却不肯解释上哪怕一句。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头有什么从来都不肯轻易对人言说,宁愿自己嚼烂了把苦吞进心里。
他徐徐走至我身旁,颀长的身躯蹲下来,怜爱轻抚着我隆起的小腹,侧耳覆上它。久久的,才万般缱绻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