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少女,声似铜铃,人儿也清清,一笑一颦只勾人怜疼。癸祝遐想翩翩,早前还怕芜姜与自己较劲,到时也学她母妃上吊,不记得了最好。
当下捋着他的美髯,语气愈发循循善诱:“哪里话,朕与你父皇原乃知交,理应照拂。这些年你在塞外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回来了,哪里都不要再去,就留在朕的身边共享荣华罢。”
他说着,顿了顿,又假意探问芜姜后来可曾许有婚配,一并将夫婿也接来照应。
“噔。”对面传来酒杯落桌的磕响,不高不低,却偏叫有心人听见。
芜姜微抬眼帘,瞥见萧孑一双冷长的凤眸睇过来,像是在震慑,又像是噙满愠怒。
警告她适可而止么?她可不会误会他在吃醋。
芜姜偏隔着琉璃灯火回瞪过去:“回皇上,凤仪后来被一对郝邬夫妇收养,视若亲生,并未吃过什么苦头。若非匈奴把寨子夷为平地,耶娘不知去向,怎样也舍不得离开那里。婚配倒是还不曾,只是……昨夜在京都大街上,不晓得哪对父子恬不知耻,硬是拽着凤仪叫儿媳,生生把人清誉污浊了去。”
少女的眸瞳里噙不住几许怨愠,像敢怒又不敢言。那红红小嘴娇抿,只看得萧老爹才燃起的香火希望一瞬间又熄灭了。
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臭小子这般歹命,好容易骗来个媳妇,人还没捂热,竟然又是当年被他放跑的晋国小公主。这丫头和小子娘年轻时一模一样记仇,都是个不好惹的小辣椒,倘要再爆出甚么不要命的话来,今后龟儿子除了造狗皇帝的反,还能有什么别的活路?
想到这,萧韩忙不迭地叩首道:“诶诶,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就认错个人,实在是无意冒犯公主!不瞒皇上说,这小子自从丢了媳妇,最近见个小姑娘就两眼放光。臣心中早已自感罪孽深重,决议不再容他造孽苍生,正准备送他师兄弟回庙里剃发修度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