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醒来后身边依旧空空的,依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着天边月光。
芜姜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湖畔的太子哥哥,杨衍隽容上无风无波,似乎并不为慕容煜刚才的那句话所动。
慕容煜俯身贴近芜姜的耳畔,偏斜着杨衍道:“我不管,若然怀了那便是本王的骨肉。”
杨衍不回头,只是冷淡启口:“伍叔前日安排你去要债,如何总赖在府上不走?”
伍叔给慕容煜起了个江湖小号,叫作鱼公子。若去要债,那就得做回从前的那些打扮,画额,涂唇,着绮丽美袍,像一只不阴不阳的鬼魅。但慕容煜不想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了,他流连现在的一切,爽落、轻松,身边有暖意和祈盼,而不是如从前那样阴毒鬼辟,被世人且惧且轻看。
慕容煜找了个借口:“近日凤仪身体不适,等她好一些,我自然会去,无须劳烦凤阁主催促。”
钓竿下沉,杨衍示意伍叔收竿:“你不去要账工作,兜中分文不名,拿甚么来讨她欢心。”
“唔……”亭子里芜姜才走到桌边,看一眼猪蹄滋补汤,顷刻又跑去了草丛里,纤薄的肩膀难受得一颤一颤。
树影下萧老爹与戒食趴着,但见这一幕不由道:“我怎么看着这丫头像害喜了?”
“乖乖,我也觉得像。你说她肚子里怀的是咱师哥的,还是慕容煜那妖孽的?”
“作稀啊,肯定是你师哥的!”萧老爹拍了他一脑勺,老远地眯着慕容煜:“个小瘸子,龟儿子一不在,他就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