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在说自己,顿时呆立在那,莫名的呼吸开始短促。
然而紧跟着却是张贵妃的娇咛,嘤嘤恼着万岁爷的坏。
接着便听到一声接一声异样的动静。她刷刷走到门边,关门的时候冒着杀头的风险往里偷看了一眼。看见那半透明的纱帐内,张贵妃揉着自己,在万岁爷的身上荡成了一弯蛇。
酉时光阴幽暗,她好像又看到那个禁卫军千户和另一个死去的女人在纠缠,赶紧闭了闭眼睛出去了——
隐晦的一幕在重见日光后便需要永久的被遗忘。
膳食还未撤,张贵妃把人谴出来,也没说继续吃不吃。陆安海站在凉意湿湿的院子里,勾着肩膀静候。
内殿声息渐颤,锦秀低声说:“先撤了吧,亥正的时候送一趟点心过来。”
每当这话一出,就是陆安海当晚要留在宫中值夜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巴望不得的。
出了景曜门,他便对身后的送膳太监道:“你们先行一步,今儿晚我要上差,趁这当口找魏钱宝叙叙家常,戌正不到就回去。你们在灶上温好虫草白果莲子乌骨鸡,晚些我取了给皇上和娘娘送去。”
他不闷不响连表情都少,大家对他的心思从来拿捏不透,偏他就是次次都合了皇帝爷的口味,大伙儿再不服也只能对他诶诶应是。
待那一队森绿渐渐弓腰行远,陆安海这才抬脚往边上的东二长街上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