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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梨的衣裳都被他隔变了形,他再这么不知疲倦地欺下去,她该没一件小衣能穿得上了。

陆梨就把楚邹的手摁住,不让他继续乱动,语含嗔怪道:“还能说什么,泰庆王他早就认出了我的身份,说爷只怕就要开始册妃纳嫔了,要等着看我的好戏哩……爷不说,可奴婢也猜着那个女子是谁了。可是宋玉柔的胞姐儿玉妍小姐么?她家世鼎盛,容貌亦是生得人中佼佼,配爷倒是天作之合呢。以她宋家在军中的声望,将来爷也易与二殿下对抗。爷可喜欢她?”

此刻寂寞宫梁下两个人贴得甚近,那细语轻言间怎的感觉像是一对小夫妻。只得今朝,而不知明日。

楚邹愣了一怔,动作就不禁慢下来。他是没预料陆梨如今的心思已是这般洞透与聪敏的,默了一瞬便道:“你想让爷娶她么?只此一次机会容你回答。你若想让我娶她,若不肯做你爷的女人,我娶谁便都娶了。”

那睿毅的凤目中光芒熠熠,陆梨仰起下颌,凝着楚邹的瘦与孤与寂,她的眼里便也像有了水雾。含笑道:“梨子今儿在后右门下看到六公主和她的选侍娘了,在这后宫里没有身家地位的妃嫔,连带着膝下的骨肉亦都是卑惶。梨子打小吃过那样的滋味,不愿意将来自己的孩子亦在宫墙根下继续牵狗儿晃荡。若殿下一定要纳妃,最后我更愿意出宫哩。爷宠幸谁便宠了,隔着三丈高宫墙,里头的望不穿外头,外头的望不见里头,殿下他年九五至尊、广开后廷,梨子心里也不惦记。”

她的声音很轻,怎得笑着却有些酸涩,便迅速把头低下来。轻轻地绞了下衣角,复又泰然一抬头:“这些话挑在今天说也好,殿下眼看就要复立东宫了,我们把距离刚刚好断在这样的时刻,日后分开了要回忆也有得回忆,彼此也未有造成伤害,这辈子怎样都是好的呢。”

这四方紫禁城里难蓄亲情,便是荣华盛宠如当年的自己,亦不是难逃在墙根下绕迷宫的茫惘?

楚邹用指尖抚了抚陆梨姣好的颜颊:“可你舍得把爷弃在这座牢笼里不要么?爷不是父皇,亦不愿重复走父皇的那一条路。为政之路莫若一定要牺牲女子乎?你且容我点光景,便是他日必须要暂时选妃纳嫔,爷也只记着你的好,在安置走她们之间断不会异动一丝一毫。”

她的美如沉鱼落雁,笑着亦是,酸楚了亦是。楚邹说着,不自禁动情地吻上陆梨的红唇,那灵巧的舌尖在她唇齿间勾绊着,使人被缠绵得无有呼吸。他对这些方面也好像很容易无师自通,这才没多久的时日,便从一开始的生涩不谙过度到对她轻易拿捏了。那用情纠缠间陆梨被他紧紧地吸附,只是无力地把腰肢熨帖而来。楚邹便抵上她的额头,轻喘着对她祈求道:“给爷一次好么?再勇敢一点,让爷真正成为要过你的男人,你便不会再害怕与犹豫了。”

清泽的嗓音中夹含着一股决绝与隐痛,陆梨下意识把手在他那里一触,果然便碰到了他修朗袍服下轩昂起的嚣张。她如今已是晓得了他的精悍,连忙为难推搡道:“殿下切不可使乱,奴婢昨儿日子就来了的!”

楚邹不信,探手一试方只果然如此。那好容易酝酿起的一腔强势顿地被她打击,他便痛苦地咬着她耳朵呢喃:“那你就忍心爷这样为你难受?你帮着我一回,就一回爷就绕过你!”

说着就把陆梨的手摁上去,陆梨五指顿炽,一只手都够不上他哩。吓得立刻把手松开,楚邹又迅速地将她抓上去,叫她“总舍不得你为难,可今儿就不许你逃。”声音亦变了,那俊美面庞上眉宇蹙起,竟叫人道不出拒绝。陆梨咬着唇央求:“可我不会。”

可那纤柔指尖一拭,却分明与他自己一个人想她的时候全然不一样。楚邹顿地便从隐匿深处激出从未有过的冲动,猛然地将陆梨抵去了墙角。

薄唇迷乱地吻着她的眼睛,换着他央求她道:“你不会,爷教你,一次教不会,两次三次今后就熟稔了。爷不想因为女人伤害你,亦不想伤害别人,这项活计你莫不须学会么?他没你不行,爷还能靠谁?”

说着就固执地把陆梨的衫衣拂上去,红颜雪地落满芳华,他轻轻闭目俯身,少倾就将她桎梏了起来。陆梨疼得发出一声轻嗯,魂灵便不自觉跟随楚邹漂浮去了,两个不知未来的年轻人儿,在这座废旧寂旷的死人宫下闹着沙沙绵绵的旖旎动静。

“咔——”去了又回的楚鄎从外头推门进来,口中说着:“我想好了送你什么,这个是我去云南治眼睛时买的南海音螺。凑近耳朵可听见大海的声音,我把它送给你抵你的糕……”

陆梨的衣裳都被他隔变了形,他再这么不知疲倦地欺下去,她该没一件小衣能穿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