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楚恪不得趣,倒是渐渐安静了起来。陆梨只当他就在附近玩耍着,一阵子没回头看,怎么就不见了人影。见林深处氤氲,溪流弯弯,怕不小心真跑丢了,连忙四下里去寻找。
一丛灌木隐着的溪弯处,流水湍急。夏天虽然天气炎热,可这老林子里头的水却依旧凉得渗人,那水下似乎有漩涡,只是把人往河心吸着。
“别胡闹!不想活了么?”凉水漫过人的胸腹,老二楚邝费力箍紧宋玉妍的肩膀和腰,只是任由她打着,不让她被拖进漩涡。
宋玉妍长发上挂着水,满头精致的钗环乱摇,许多都已不知几时落进了水里。闭着眼睛不听:“邝哥哥纳了小妾,马上又要娶正妃了,大好的风光日子等着,何必来看妍儿的笑话……妍儿不要邝哥哥管,快放开我……”
那手握成拳,两条腿乱晃着,力气可也不算小,楚邝抓都抓不住。肩头被她打得钝痛,只得匀手去解她的腰带捆她的腿,吃力道:“打吧,打死了爷,爷倒轻省了,回头真喊救命可没人再帮得了你!”
宋玉妍听他声音似隐忍痛苦,打在他肩头的手一软,扯开玄色衣领子一看,这才看到他肩骨上一道结痂的丑陋疤痕,又大又狰狞。西蜀苗民擅蛮,猜他一定是在平乱的时候受的伤——就知道拿自个的命去拼功名,拼了又有什么用?看得她又心疼又绝望,忍不住便把两手环上他的颈子,呜呜哭道:“打死了才好呢,就是要打死邝哥哥!妍儿不要邝哥哥宠幸那个淑女,也不要邝哥哥娶别的女人,生做不成夫妻,死了倒好,可以做一对鬼夫妻了。”
那丰软顿然贴近楚邝的鼻息,带着少女的芬芳味道,楚邝深吸一口凉气,趁势赶忙把她从水里抱出来。
哗啦啦,沉重的水流沿着两道贴紧的身躯往下淌,一个踉跄便栽倒在溪边的荒草地上。底下虽是黄土,可宋玉妍到底娇养,砸得蝴蝶骨生疼,愈发哭得哀伤了。
楚邝结实的身躯整个儿压在她上头,那样熟悉的味道,那么多少时的回忆,让她心里难受得如同刀割。她想起前些天来的路上,看到楚邝扶着那个淑女下马车透风,那淑女面容娇羞腰肢婉婉,小鸟依人地站在他身旁,他亦对她甚好耐心。那时的宋玉妍,已经是知道他后来常宿在春绿的院了,他还把她带去了西蜀平乱,看得她的心都在滴血。是央着求着贿赂了多少银子,小喜子才肯告诉她今儿邝哥哥在林子里。一起死了多好,当下只是箍紧楚邝的颈子,把眼泪蹭在他的袍服上哭着不肯放。
蹭得楚邝胸口一冷一热的,被她箍得头都难抬起,只是匀手解着绑她的腰带。忽而一定睛,这才看到她手腕上的划痕。刀口不深,可密密麻麻却不下有七八道,知她自小千金娇养,根本没拿过刀子,舍不得也没胆量狠心用力,不禁对她既无奈又无可理喻。小的时候娇蛮粘人、对他不依不饶,现在是楚楚可怜缠着他不放,楚邝对她从来都是麻木不受。
见她泪眼婆娑,一时软下了语气:“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自己放过自己,乖乖的嫁给老四做太子妃?”
那声线磁性迷人,把“太子妃”几个字说得这般平淡,是已经屈服了认命了,知道他的父皇不可能会把储君的位置交给自己。让宋玉妍不禁又想起楚邝不得志却不服输的少年皇子时候,那时的东宫太子却多么威风八面,楚邹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他倨傲仿若天尊,便是病中被圈禁时也依然如此。她对他只有崇仰没有情欲,不像和楚邝,听一听他的声音都会肤骨悸动。
她不想做楚邹的太子妃。
宋玉妍微微松开手,哽咽道:“邝哥哥要妍儿一次,让妍儿得着你的痛,今后便死了心嫁给四爷。他日你娶你的妻生你的子,我相我的夫君教我的骨肉,定只远远地看着,再不与你相扰。”
说着目光切切地盯紧楚邝,忽然地便把褂子勾开。那少女的丰美从衣缕下逐渐绽放,被冰凉的河水浸润得玉软花红,好似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又似瑶池仙桃般的圣洁。一点点往下褪着,褪到和楚邝压紧的腰腹处,忽然便红着脸迎起身:“邝哥哥难道不恨他?你喜欢的那个小太监被他玷污了,你想要的位置拼了命也够不到,就让妍儿替他承您这份怨,邝哥哥把心中的恨都朝妍儿这里来发泄吧……”
她是清纯不懂的,却不知从哪儿学得了那点不应该,动作小心翼翼地深入他袍服下,去够他的那个轩昂之势。楚邝仿若雕塑般一动不动,一直半撑着身躯,眼看她的手笨拙起来,忽而又把头埋下,他肩膀上的伤口不自禁微微开始颤抖……
那厢楚恪不得趣,倒是渐渐安静了起来。陆梨只当他就在附近玩耍着,一阵子没回头看,怎么就不见了人影。见林深处氤氲,溪流弯弯,怕不小心真跑丢了,连忙四下里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