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卿每次的回答都是:“一切由夫人做主。”
因她听话乖顺,戚氏待她也比旁的庶女格外好些。
“你姐姐马上就要同太子完婚,你竟做出这等事!”
此时戚氏满脸怒容,“不是告醉了回屋歇息吗?怎么竟然歇到了太子床上去?我素日是怎么教你的?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姜宛卿虽然略略整理过,但娇嫩的丝绸料子极易皱,每一道褶痕都在向世人宣告她经历了怎样的荒唐。
更别提颈子上还留着无法遮掩的红痕。
姜宛卿还记得上辈子的自己是怎么样叩头求饶,羞惭不已。
太子的厢房与她的闺房隔着大半个姜家,压根儿不在同一个方向,她一直以为是自己醉中糊涂,走错了路。
但后来想想,她只记得扶她回房的苏嬷嬷临时腹痛,向她告罪退下,她向来不是多事的人,只能昏昏沉沉地答应,准备自己回房。
所有的记忆到此为止,再睁眼已经在风昭然床上。
偏偏这日一大早结香还被管家娘子派出去采买,不在她身边。
大节下临时调用一下侍女,虽在情理之中,但未免太巧了。
只可惜她想通得太晚了。
姜宛卿跪在地上,低头道:“女儿知错,女儿一时酒后糊涂,不知人事,连累了家门。夫人请把女儿送到庵里去吧,女儿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以赎此罪。”
“胡闹,你才多大,进了庵庙做姑子,一辈子就到头了。”戚氏道,“再说你一走了之倒是轻巧,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姜宛卿心道去庵里还可以另觅生路,真嫁进东宫那便是死路一条。
但这话是随口说的,因为无论她说什么,最后都会被送进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