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之后没过多久,风昭然便被贬谪出京,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风在夜空盘旋,发出倥偬声响。
姜宛卿忽然想起了上一世那些被贬谪的日子。
住破屋,啃野菜,大雪之夜,她和风昭然就是这样挤在一起取暖的。
就像两头无依的小兽,借着对方的体温度过难熬的严寒。
那时着实辛苦,却是她上一世最为自在的时光。
姜宛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窗上已经大亮。
虽说新婚这几日风昭然不必去上朝,但他多年来天不亮便起,早已经是习惯。
今日居然和她一样睡到了这个时候。
两人几乎是差不多时候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彼此挤在一个枕头上,近在咫尺,息息相闻。
风昭然的视线往下,首先看向自己的脖颈——原本被他枕着的胳脯不知何时搭到了他身上。
视线再往下到腰上,被子底下,那里明显拱出来一坨。
“……”
姜宛卿悄摸摸把手脚收了回来,“殿下,实不相瞒,妾身的睡相不大好。今夜殿下可以换一个人侍寝。”
风昭然没说话,手在被子里摸到一样东西,拿出来瞧了瞧。
蓬松暄松得很,还垂着四根带子。
姜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