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便走,夜里的寒风吹动他的斗篷,袍角猎猎作响。
两位嬷嬷喜笑颜开:“太子殿下真是嘴硬心软,原来口里说不让娘娘下厨,是怕娘娘辛苦,见娘娘这么晚不睡,还特意来催娘娘歇息呢。”
姜宛卿可半点也笑不出来,这完全不像风昭然会做出来的事。
风昭然做事只有一条思路——做这件事,有没有用?
若是没有用,他便决计不会浪费半点心神。
这么想着她赶快回到偏殿,把那张纸符掏出来仔细打量。
——该不会是这纸符里掺了毒吧?
比如用有毒的朱砂画的,她贴身带着,毒素早晚入体,很快一命呜呼。
姜宛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赶紧将纸符放远些。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便准备出门。
还没走出偏殿,便被羽林卫拦住了:“太子殿下有令,自即日起,太子妃须得殿中禁足,不得外出。”
姜宛卿震惊,立即来寻风昭然理论。
无奈风昭然已经开始上朝,直到将近午时才回到东宫。
“孤昨日说过,太子妃再操此贱役,便要禁足一个月,太子妃不记得了么?”
风昭然穿着太子朝服,玄底金绣,满绣山川日月纹,光辉灿然,如披霞光。
但这人就有一样本事,越是华彩明辉的服饰,越能被他穿得冷浸浸的,整个人就像是从千万尺深的积雪深处走出来似的。
声音也疏离平静得很,全没有昨夜唤那一声“五妹妹”时的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