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这辆马车最大,咱们两个坐着挺空的,我想多塞些东西暖和些,没想到歪打正着了。”
姜宛卿说着打了哈欠,“殿下, 就算您不想睡, 也请把火折子灭了吧。火折子不多, 我只买到十个。”
她一面说一面合上眼睛。
其实没有那么困, 单纯是不想风昭然再问下去。
这人心思太细、城府太深, 再给他问下去说不定要被问出些什么东西。
风昭然瞧见她的睫毛在微弱的火光下投出浓重的暗影,挺直的鼻梁上一片明亮,鼻尖以下的位置缩进了被子里, 看上去格外弱小无辜, 像迷路的小兽终于钻进安全温暖的窝里, 缩成一团。
他吹灭了火折子。
……也是,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未雨绸缪,做到这一步?
姜宛卿只觉得眼皮上一黑,然后就感觉到风昭然进了被窝。
姜宛卿老实不客气地蹭过去。
风昭然整个人僵住了。
姜宛卿知道他不喜欢旁人靠近,上一世她便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来了桐城后还是和风昭然分房睡,结果把自己生生冻病了。
这一回她要物尽其用,男人跟棉被、棉衣与棉鞋没有什么分别,反正都可以拿来防寒保暖。
两个人睡在一处果然是比一个人睡要暖和得多。
只是这一回风昭然忽然抬起手,搂住她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
姜宛卿的瞌睡虫差点给他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