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有放过机会,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朗朗,巴不得周围每一个人都听见。
姜宛卿觉得这里面很不对劲。
但无论如何,风昭然的计划是搞银子,现在银子既然已经搞到了手,也管不得许多了。
“那本宫便替整个庆州所有的受灾百姓,谢过贤伉俪。”
谢氏自然是说了一顿歉词。
管家老关指挥着衙役把银子往里送。
五十万两,数目太大,周围的灾民也自发上前帮忙。
只是有人抬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箱子歪了歪,几只银锭跌出来。
灾民连忙捡起来,正要放回去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人出声:“等等。”
那是位教书先生,姓陈名舟,求做西席或账房皆无门,体力活又干不大来,长日在观内郁郁寡欢,以教观内的小孩子识字打发时间,灾民们都称他为“陈先生”。
此时他拿起一只银锭,细看一眼,忽然脸色大变,高声问道:“夫人说这是府上的家产,但为何上面落下的却是官印?这分明是官银,还是户部修河堤的官银!”
姜宛卿在心里低低地“哦”了一声。
这下对了。
她面上肃容道:“陈先生不得胡言,陶氏夫妇一心为民,绝不会拿官银充私银。再说了,整个姚城的人都知道,县衙连修河堤的官银都拿不出来,太子前些日子还为这事气得急火攻心,现在还卧床不起呢。若真有官银,陶大人岂会如此?”
谢氏也急急道:“娘娘明鉴,我家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绝无贪墨官银之事。”
“娘娘,诸位,你们请看这银锭底部的铸字。”
陈舟将银锭翻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上面,只见底部清晰地浮现两行小字——户部河道纹银五十两。
谢氏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这不可能!这是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