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生病的人总会有几分孩子气,姜宛卿只得由他,问道:“那些官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
五十万两白银,就算是户部火力全开铸银,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而风昭然前两天才把县衙的银子搞到手,除非把神仙请下凡来动手,否则死也死不出这么多两银子。
因着风昭然有前科,姜宛卿第一反就便觉得银子是假的。
但再一想,若是假的,一运到公堂到便会漏馅,风昭然不会犯这么粗浅的错误。
姜宛卿的声音放松时自带一股娇慵,夜深人静,她压着点嗓音,低低地说话,风昭然觉得听上去很像是在跟自己撒娇。
他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是柔若无骨的小小一团,如玉一般腻滑而微凉,人就坐在身边,声音细细,风昭然觉得如沐春风,身体上的不适好像都飘远了。
“卿卿,你这几日为何不来看孤?”
姜宛卿没提防他突然答非所问,支吾了一下:“我……道观里太忙了,你是不知道,现在灾民越来越多,能住人的地方越来越少,大家又没活干,天天不是吵嘴就是打架……”
风昭然看着她,只是微微笑。
姜宛卿终于说不下去了:“你笑什么?”
“卿卿,你心虚的时候真的很明显。”
“!”姜宛卿像是被谁踩中了尾巴,“我哪里心虚?!我为什么心虚?!”
风昭然:“哦,不心虚的话,声音再大点儿,就能把外面的人引来了。”
姜宛卿说完也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但心还是怦怦跳,压低声音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去问慕儿,问空虚,我哪天不是从早忙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