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更半夜, 姜宛卿才有机会溜进风昭然的房间。
“当真受伤了?”姜宛卿问。
眼下修堤已到紧要关头,杨遵义挑这个时候下手,一是庆王催促不能容风昭然当真将水治成, 二是杨遵义自己私心作怪,想夺这治水之功。
风昭然现在跑回来养伤,杨遵义便有借口过去主持大局, 将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
“有未未在, 想伤孤没那么容易。”风昭然道,“杨遵义要想功劳,孤若是不给他,他只怕还会出手段, 虽伤不到孤,却有可能拖慢修堤进程。眼下河床水枯, 正是修堤的最好时机,绝不能耽误。”
姜宛卿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点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没有受伤。”
风昭然不解何意。
“你说就是了。”姜宛卿道, “我想听。”
风昭然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下来, 软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孤没有受伤, 你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很低, 语速慢, 神情里满是温柔。
冬夜的月光穿过穿棱透进来,映出姜宛卿的明亮的眸子,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没有在他脸上看出一丝凝滞或者勉强。
是实话。
姜宛卿的一颗心才真正落地, 也是在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关心他的伤势。
既然无事, 姜宛卿便打算离开,只是还未动,风昭然便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卿卿,孤回来,还有一个原因。”
风昭然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孤想你了,想回来陪你过年。”
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姜宛卿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在荒园里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