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心里怎么痒,他都没有动,只是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随后发现她手背上有水渍,他下意识便亲了上去,吮掉,酒气弥漫在舌尖,他才发现那是方才她倒酒时洒在手背上的。
姜宛卿只觉得舔在手背上的不是舌头,而是火星子,她猛地收回手,心头砰砰乱跳,耳朵都开始嗡嗡响。
风昭然的手握成了拳头,指节发白,像是用力阻止自己做什么,然后他状若随意地开口:“若是孤运气不好,去不了岭南接你,你就在岭南安个家,不必为孤守节,看到喜欢的便……便……”
他尝试了几次仍说不出底下的话,仰首猛饮了一杯酒,喝得有点急,洒了一点出来,溅在衣襟上。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姜宛卿明白,这是道别。
和上一世把她送去丰城一样,这一世他把那地方换成了岭南。
上一世姜宛卿捉摸不透他的想法,这一世坐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眶微红,她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孩,出去打架前要先把宝贝的东西先藏藏好。
“殿下,如果你不是太子,你会怎样?”
风昭然愣了愣,然后道:“孤会去荒园,做一个篾匠。”
姜宛卿摇头低笑了一下。
若你真是个篾匠就好了。
只可惜不是。
你是太子,将来还会成为皇帝。
你手上拥有的东西太多,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喜欢”二字,便显得微不足道。
但我还是想谢谢你,眼看举事在即,首先想到还是将我安置好。
“殿下,若是我真嫁了旁人,这辈子跟你没有夫妻缘分……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
“我说如果嘛,如果呢?”姜宛卿勾了勾他的手指,“殿下,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