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风昭然则是看到她笑,便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劫后余生,大难不死,总是很让人高兴的。
“你接下来怎么办?”姜宛卿小小声问,“我是不是坏了你的事?”
“孤接下来……”风昭想了想,道,“准备去挨骂。”
毕竟张述是个罕世难逢的碎嘴子。
但在那之前……
他把斗篷的帽子拉得更严实一些,低下头。
姜宛卿回到太守府,人还有点恍惚。
按照她原本的安排,宋延和宋晋夫将在她“投河”之后奔走呼号,徒劳无功地打捞个三五天,最后为姜宛卿立一个衣冠冢,父子俩含泪回京。
世上从此再没有太子妃,姜宛卿从此自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岭南的荔枝,南疆的酒,江南的月……只要她想,都可以拥有。
但今天晚上这一出又一出的,完全没给父子两人呼号的机会。
宋延把姜宛卿送回房中,姜宛卿呆呆地坐着,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看样子也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父子俩互相看了一眼,离开的时候,宋延拍了拍姜宛卿的肩,长叹了一口气:“卿卿啊,要不,还是跟着殿下吧,别折腾了。”
……反正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太子的手心。
姜宛卿心里想的不止这个。
她以往再怎么折腾,都是她自己的事,现在眼看把那场大战都折腾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