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从地替皇帝操持着政务,看着皇帝与庆王父子俩像两只巨大的老鼠,从国库里大口大口吞食。
他甚至是放纵了他们这一点,自他离京之后,皇帝很快便感觉到不便——银子好像不够花了,无论是想建个园子还是想搜罗一批奇兽,户部的尚书连换了三个,每一个都只会哭穷。
皇帝甚至动念要把风昭然找回来,褫夺太子位的那种,让他乖乖当个臣子。
帝位嘛,自然还是雄才大略又酷肖于他的庆王更合适。
庆王正如皇帝所言,“酷肖于朕”,在这点上再一次和皇帝不谋而合,他也觉得若是有个风昭然这样能搂钱的臣子挺好的。
然后便被崔贵妃甩了一记耳光。
“风昭然若是再回到京城,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崔贵妃咬牙切齿,她从前总爱嘲笑皇后爱动手,有失风范,现在才明白养一个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孩子有多心累。
皇后不是亲生的,打便打了,崔贵妃却是打完又心疼,苦劝道:“景儿,他回来了,谁是君,谁是臣,还未可知!”
庆王认为崔贵妃是妇人之见,并不是很当一回事,只不过碍于这妇人是自己的母亲,母亲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遂与崔贵妃一唱一和,打消了皇帝让风昭然回京的念头。
而好容易将这念头送到皇帝脑子里的皇后则勃然大怒,又在坤良宫痛砸了一回东西。
越婕妤就在这片乌烟瘴气中患了不治之症,自请出宫,避居城外护国寺,静静等死。
没有人在意一个早就形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她的离开没有引起一丝波澜,直到风昭然带着南疆军一路北上,宫里的几位才猛然想起那个可以拿来威胁风昭然的人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