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把车队带到官衙,拿走了他们的户帖路引,让他们在院子里等着。
镖师们见官府这般严阵以待,不由开始悄悄交头接耳,议论起战事来。
“林素。”一名仆妇过来,唤的是姜宛卿户帖上的假名,“过来验身。”
姜宛卿心说当真是严格。
仆妇领着姜宛卿一直往里走,穿门度户的,眼见要去后衙,那是县令的起居之所,显然很少会让外人进来,姜宛卿问道:“要去后院吗?”
“男子在前院,女子在后院。”仆妇说着将姜宛卿领到一扇门前,“就在此处。”
姜宛卿觉得不大对。
从京城到蜀中的官道来往人客一天得有多少,要是每一拔人都要这么验身,这县衙怕是不用干别的事,只忙这一条就能把人累趴下。
如果说风昭然找她,肯定是以举国之力悬赏通缉,画像早就张贴得到处都是,让她插翅难飞。
而且她故意挑这个时机,就是算准了风昭然这时候应该正随着大军南下,戚氏必然会封锁她的消息,美其名曰不想扰乱军心,实则是等到风昭然班师凯旋,宫里就只剩姜元龄。
他是娶也得娶,不娶还得娶。
所以眼下她应该最是无人在意,太太平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姜宛卿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冬日里天色阴沉,还未到黄昏,屋子里便已经暗沉沉地,也没有点灯,只隐约瞧见一个人坐在书案后。
“请问,是在这里验身吗?”
姜宛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