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这只手钻进他斗篷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就乱了。
他忽然之间想到,他的心确实太乱了,竟然忽略了一件事——她好像经常这样,只要盯着他,就能知道他有没有说谎。
“卿卿,你是不是知道……”
“知道你对我说谎就会心痛?”
姜宛卿收回手,弹了弹指甲,“陛下,这世上长脑子的人不可止你一个。”
风昭然:“……”
风昭然第二天便离开了云城,前往蜀中。
姜宛卿则在云城住了下来。
这是风昭然的条件——她必须要养好病才能上路。
上一世这风寒久治不愈,这一世也许是命运已经改变,人逢喜事精神爽,姜宛卿一天好似一天。
一个月后,天寒地冻,冒着朔风,姜宛卿和未未前往南疆。
一路从寒冷的北方冬天,走进火热的南方夏日。
未未告诉她,南疆没有冬天,永远是夏天,只分为雨季和旱季。
姜宛卿去了仡族,喝到了重阳酒。
她自以为酒量还行,但才喝了一碗,便醉倒不醒人事。
醒来住在仡族的小竹楼上,晚风习习,虫蛰之声遍地,混在风声里,像出一场由天神奏出来的丝竹之声。
在这丝竹之声里,还有一道歌声。
姜宛卿推开窗子,望见明月当空,月光水一样照出连绵的群山,以及高高低低的小竹楼,窗子下面一位肩宽腰细的仡族小哥眼睛明亮,对着她唱情歌。
她听不懂他的唱词,但从歌声的轻快里感觉到了他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