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有什么难知道的么?”她嘟嘟囔囔,春光正好,日光当头晒得她有些受不住,脚下向长乐王那里靠。
他人生的高,影子落下来就长,正好可以让她躲一躲“我又不是傻子。难道大王想不到么?”
她又嘀咕,“不对,大王这么聪明,就算知道也不奇怪。”
长乐王前段时日打听了一些关于她的事,白逊并没有将当年的事严加封锁,知道内情的人不少,他打听到并不难。知道之后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世上狠心人多,也知道庶民里有许多人家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干脆生下来就溺死。但也仅仅是听过,他任刺史的时候,地方上有杀婴恶俗,他下令禁止溺杀婴孩。如何做都是交于手下的那些下官,从来没有亲眼看过。
当知道她被父母抛弃,他一时间心下生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
怜她小小年纪被抛弃在外,又庆幸她终于熬了过来,恢复得和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否则的话,成了一堆白骨,也无人知道,无人祭祀。
“大王该不是特意过来的吧?”白悦悦突然道。
长乐王看她脸庞眼底又生出了他已经熟悉了的狡黠,但凡她眼底里浮上那层光,他就知道她又要作弄人了。
“倒也不是。”长乐王是个实在人,若是,那就是。不是,那就不是。
“只是顺路来看看。恰好遇上了而已。”
他的确是顺路,看见子侄们浪荡的样子,怕他们弄出什么祸来。宗室子弟们本分的很本分,不本分的时不时闹出什么事。
这种事他光是听到的就不止一起,被宗室欺凌的,没有与之抗衡的权势,只有被鱼肉的份,哪怕被御史台弹劾告到了帝后面前,就算被太后责罚,被鱼肉的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到。
“我还以为大王是专程来看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