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一个伺候内宅的小丫鬟,哪儿见过这般场面,血腥气味带来的压迫感逼得她无法思考,一点儿也考虑不着身后脆弱的小主人了。
江以桃强撑着胆子,背于身后那只手紧紧攥着簪子,微微的刺痛让她保持着清醒,红着的眼眶却暴露了她的脆弱。
“没想到这马车里藏的是个姑娘家,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又劫了财还能劫个色,哈哈哈哈哈。”壮汉说罢便往车厢内挤,耸动鼻子闻到姑娘常用的胭脂气味,更是让他红了眼。
江以桃盯着壮汉有些混浊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又垂下眸去,心中顿生一计。
小个子山匪“啧”了一声,随即放下帘子,在外边嘟嚷着:“那你可快些,等会可得轮到我。”
“急什么,这里边还有一个,咱们轮着使!”
小个子山匪听见这话也来了兴趣,便挑起帘子往里瞅了瞅,瞧见织翠,嘿嘿地笑了两声。
织翠抖得更是厉害了,头也不敢抬起来。
江以桃坐得很直,自小她便是被教养嬷嬷严厉训练着的,甚至是到了这般时候,她也丢不开这“作为江家姑娘”的禁锢。
壮汉越靠越近,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已经抓住她瘦弱的胳膊,江以桃忍住腥气带来的一阵阵作呕,待壮汉的脸临于自个儿面前时,抽出那只藏在背后的手,朝着壮汉的眼睛狠狠往前刺去。
壮汉尖叫一声,单手便将江以桃提了起来,拖出了马车,重重地摔在了泥地上。
萧瑟的北风吹在江以桃身上,本就湿透的衣物变得更加冰冷,江以桃手掌撑在沙土上,直起上半身去看那壮汉山匪。
簪子终究不是什么太过于尖利的东西,加之江以桃身子骨弱,力气并不大,见那簪子并未刺进壮汉眼睛,只是自眉骨往下,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江以桃只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