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汤呈深黑色,随袅袅的雾气蔓延出苦涩的药材味道。
许岚捏着鼻子,在石凳上坐下,“阿言,这看着便苦,待晾凉了再喝吧。”
江以桃也随着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点了点头。
“阿言,你的名字又有何寓意呢?”许岚说的话带着鼻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江以桃闻言一愣,谢不言这名字本就是她胡诌来的,哪有什么寓意,只好糊弄道:“并非有什么特殊的,我在家中不得宠,便得了个随意的名字。”
许岚听着有些生气,连刺鼻的药味都忽略了,伸手在石桌上愤愤地一拍,“怎能如此,名字之于一个人是十分重要的,怎能因着不宠爱便随意取呢?”
“唔,大约是子嗣众多,一个个皆认真取名过于麻烦罢。”江以桃心虚地摸了摸鼻尖,眼神飘忽地继续胡诌。
许岚更是生气。
江以桃眼见许岚又要说些什么了,自己再没有别的说辞可糊弄了,只得拿起桌上的药,闭上眼睛直往嘴里灌。
“哎——”许岚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眼看着江以桃的杏眼渐渐红起来,只得无奈安慰道,“可是太苦了,无需喝得这般豪爽,慢慢来便好。”
江以桃双眼含泪,她自小便三餐后皆有一碗药汤,早便习惯了药汤的苦涩。如今当下的情况,只因那药汤尚且发烫,自己为了堵许岚的口才猛地灌了下去,烫得喉咙舌尖皆发疼。
可这话说出口未免过于丢人,江以桃只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