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江以桃顿了顿,竟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不是的。”
陆朝比江以桃高了不少,垂着眸子去看她微微颤抖的纤长睫羽,清澈透亮的杏眼里满是不赞同,一张小脸更是严肃地绷着。
“若不是你将我绑我山匪窝里来,我一定会死在山下,死在那两个山匪手里。”江以桃的声音有些发颤,语调却温软,“陆朝,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不如说江以桃在赌陆朝是个好人,若他只是兴趣使然才将自己留在了这儿,指不定哪天便腻了,当做货物便随手丢给了别人。
陆朝的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眉目深邃得勾人,说出口的话却冷得像结冰的湖:“不言姑娘,别这么相信我,日后怕是要让不言姑娘后悔。”
“我相信你。”江以桃忙不迭地接话,又一字一句地重复道,“陆朝,我相信你。”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下来,陆朝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取下了腰间别着的一把刀,递到江以桃面前。
“不言姑娘,保护好自己。”
陆朝的短刀很是精致,刀柄上镶了一颗红宝石,刀鞘上更是错综复杂地刻了许多精美的纹路。江以桃愣愣接过,短刀上带着一点儿陆朝的体温,灼灼地烫着手心。
“明日我不在寨子里,晚上又是庆典,年年皆是热闹得不行,许岚也分身乏术。”陆朝敛了笑意,面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冷硬着嗓音又重复了一遍,“保护好自己。”
江以桃垂眸盯着那把短刀,轻轻点了点头,“许姑娘下午与我说过了,我会多加注意。”
这是把十分有分量的刀,沉甸甸的。江以桃拔出短刀,银白的刀刃在烛光下偏出一道刺眼的光来,江以桃颤着手,又把它推回了刀鞘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