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怎么起这般早,我记着你昨儿个半夜还未歇下,便没叫你。”陆朝的声音微哑,也不知在这儿吹了多久的冷风。
那匹棕马正绑在院内那棵桂花树边,时不时绕树而行,铁蹄踏地发出一声声的脆响。
原来昨夜陆朝听见了。江以桃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了陆朝身前,柔声道:“睡不着,便醒了。我们…现在就出发么。”
陆朝看了眼江以桃,今日她穿着自己送她的那条翠绿衫裙,乌发十分随意地在脑后挽起,想来是小姑娘向来是丫鬟伺候着的,哪里自己动过手。
江以桃本就长得精致,虽未施粉黛,一张小脸素净得有些苍白,微风扬起她的乌发与裙摆,轻飘飘的,单薄得好像能被风给吹跑。
可江以桃就只是站在那儿,就像幅好看的画。
陆朝轻声问:“阿言,那日……你生辰那日,为何不穿我送你的这条衫裙?”
江以桃沉默了好半晌,瓮声瓮气地答:“怕弄脏。”
果然是早有预谋。
“噢,是这样。”陆朝忽然笑出声,又问,“阿言没有别的行李要带了么,这会儿我们下山,怕是要住上两日的。”
江以桃轻轻捏了捏藏在袖口的那页纸,摇摇头,“没有了,阿言也没有别的什么行李了。”
陆朝却掏出个碎布叠的小包来,往江以桃的方向一递。
江以桃有些疑惑,慢步走了过去,接过小布包展开,里面是几朵粉白的小花,仰头奇怪地瞅了陆朝两眼。
“是你那小丫鬟身边长的小花。”陆朝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