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桃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抬眸冲江润之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意来,轻声道:“四哥哥,阿月无事,劳烦四哥哥挂心了。”
江润之还想说些什么,可瞧着江以桃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重重地叹了口气,甩着袖子为她关上了门。
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只是太过于看重家族荣誉了些。
那些事情,分明是不应该要她一个小姑娘承担的。
皇宫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吃人都不吐骨头,江以桃这么柔软又善良的小姑娘若是去了,怕是不到一个月,就会成为那宫里养花的肥料。
江以桃也叹了口气,那盏白兔灯正安静地坐在桌上,身边放着那支桃花簪子与装满了碎银子的钱袋。江以桃瞧着便有些出神,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陆朝。
也不知那盏花灯,最后有没有飘到陆朝的身边去呢?
不飘到陆朝身边去也是好的,就任由它在那条小河上飘着飘着,底座湿透了,花瓣也湿透了,渐渐地就会沉到河底去了。
再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在那儿放下过一盏花灯,心中无比虔诚地许着愿:
花灯啊花灯,你飘到我心上人的身边去罢。
这些都将成为她心底的秘密,一直带到坟墓里去。
江以桃熄了桌上的烛火,只留了床边两盏罩着红色罩子的烛台,动作缓慢地收拾着江润之叠了仿若没叠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