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佳懒得与她辩解,朝着江以桃迎了上去。
江以桃伸手拂过窗棂,一点儿灰尘也没有沾上,又从门口往里看了看,这屋内陈设还是与自己当年离开是一样,一点儿都不曾变过。
这么看着倒是让江以桃生出点儿感慨来,也不知阿爹阿娘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若她只是江家的一枚棋子,那又何苦一直留着这院子,日日派人来打扫,屋内陈设全都按着她从前的摆设来布置。
可若是要说阿爹阿娘又多么疼爱自己,应当也是说不上的。江以桃轻叹了口气,踏进屋子里去,坐在那方茶桌前,静静地看着外边的庭院。
若是阿爹阿娘疼爱自己,又怎会舍得将自己送去路途遥远的江南呢,且这近十年来,除了月月的书信往来,阿爹阿娘未曾来看望过自己,这又哪里称得上是疼爱?
更不用说……
江以桃伸手揉了揉额角,竟有些鼻酸起来。
方才那茶盏,直直砸向自己时,江以桃是有些害怕的。滚烫的茶水浇了下来,热辣辣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下去掉进胸口,烫得她有些麻木。
真是痛。江以桃又揉了揉才放下手来,从这屋子里望去,刚好能瞧见那庭院中的深色大缸。
方才江以桃看时,缸中只有几尾红色的小锦鲤,摆着尾巴摇来摇去,很是活泼。
江以桃想,待到了夏日,她便在那缸中栽上些睡莲,定然是十分好看的。
晴佳瞧着江以桃在发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轻柔倒是开朗,方一踏进屋内来,便问道:“姑娘可要先洗漱一番?晴柔为你去备上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