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自己是被所有人都抛下的那个。
江以桃眼前模糊,那瞬间像是坠进了湖底,在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她仿佛听见了一滴泪砸在地上破碎开的声音。
“不言姑娘,真的这么爱哭啊?”
江以桃的耳边好像又浮现出了陆朝的调笑,刹那间,又忽然飘散,再想细听已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就这样沉默了好半晌,江以桃抬眸,拿帕子轻轻拭去了眼尾的湿润。
她是盛京城江家的嫡女,她不是那个溪山的谢不言了。
她没有了自由,自然也要学着怎么坚强起来。
这世间再不会有人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整个人纳进自己的阴影下,在众人面前掷地有声地维护她了。
在这盛京城,她是最孤独的一抹昏暗的烛火。
江家老太太说是住在盛京城城东,不如说是住在了城东的郊外。
江以桃记着,祖母是个十分严厉又喜静的人,她从不许别人在她身旁吵吵闹闹,只有她的妹妹以李,可以在老太太膝下软着声音撒娇。
幼时,江以桃也是嫉妒过自己的胞妹的。
江以桃轻笑了声,今日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显示嫉妒起那将军府的乔二姑娘,现在又想起幼时嫉妒妹妹的陈年往事来了。
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命里有时终须有。
若是无呢,也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