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害怕着,害怕着夜里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这胆小的模样倒是和孩童如出一辙。
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马儿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马车也慢吞吞地行驶起来了,想来是江以李那边寒暄完了,准备出发去城外那庄子踏青了。
江以桃自幼不在盛京城长大,自然是对那京外的庄子不熟悉,昨夜里听两个姑娘提了一嘴,说那庄子本不是什么稀罕的地方,也不过是春日时,那山上种的桃树都争先恐后地开着花,漫山都是柔和的粉,十分好看,这才渐渐地吸引了人。
不过这些人也只是春日里爱去,到了炎热的夏日或是别的什么季节,这庄子便无人问津了。
桃树本是夏日里会结果的果树,想来夏日里也不应当这样荒凉才对。
晴佳知道自家姑娘的疑惑,便在最后时多解释了一句:“原也有人打着夏日里去吃桃儿的想法,可不曾想,那桃子却十分酸涩难吃,着实是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瞧么,人便是这样的。春日里你开好看的花儿,多的是人踏破了门槛也去见上一眼,还要将那些俗套的赞美之词一个劲地往你身上套。
可若是后边你做了什么不尽人意的事儿,那些什么好看的花儿呀,别人通通是要忘记的。
好像只能记着,你结的果子难以入口,是个坏东西。
又到了春日,你再开了漫山遍野的花,别人又要来了。
好像曾经那些嫌弃都不复存在了一般,又只记着你能开漫山的、好看的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