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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知晓。

江以桃怔怔地往后退了两步。

陆朝也不好再拦着,就随着小姑娘的动作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瞧着她往后退了退,用那双清亮的、盈盈的眸子瞧着自己。

颇可怜。陆朝咬了咬后槽牙,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陆朝,你总是这样。”江以桃几乎是要将下唇要出血来,这样用力,直到牙齿旁边的唇肉慢慢泛白才松开了口,“你总是在这样。”

她十分怅然地又重复了一遍。

陆朝没有应她的话。

“你总是这样,好像要靠近我,又好像要推开我。”江以桃缓缓垂下两行清泪,哑着声音控诉着陆朝的罪行,“你好像想要见我,又好像要与我永生不复相见。”

“阿言,我想见你。”陆朝往前走了一步,掷地有声。

江以桃摇了摇头:“我看不清你,陆朝。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一般,时常觉着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你不是那个溪山的小山匪,也不是盛京城的十三王爷,我看不清你。”

陆朝抿着唇,用他那双黑夜一般的眸子死死盯着江以桃,慢腾腾地又朝着小姑娘走近了一步。

江以桃便往后退了一步:“陆朝,你说,在溪山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存在么?还是说,那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我从来不认识一个叫陆朝的小山匪?”

“阿言。”

“那件绿衫也好,那碗生辰面条也罢。我们一起看过的月亮也好,你曾教过的射箭也好,是不是这一切,皆是我的一场梦?”江以桃哭得很安静,像一幅画。

陆朝默不作声地朝着江以桃靠近,一双眸子像是一潭死水,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