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在害怕。”陆朝将下巴搁在小姑娘的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害怕我成了你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自私、凶残、视人命为草芥、阴晴不定又冷血,我害怕这样的自己被你认出来。”
“我希望我在你眼中,一直都是那个趴在墙头与你聊天的小少年。”
江以桃轻轻牵住陆朝的食指,温声温气道:“我不害怕的。”
陆朝又叹了口气,顺势牵起了小姑娘的手,将她带到了篝火旁边。
那儿有他铺好的干草,他按着小姑娘的肩膀坐了下去,随后又自然地坐在了小姑娘的旁边,将她的手圈进了掌心,才缓缓说道:“我曾经,画了一幅你长大后的画像。”
江以桃眨了眨眼,她盯着跳动的篝火,然后长长地“噢——”了一声。
陆朝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怎么,这个你又看过了?”
江以桃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确实是看过的。”
……
陆朝沉默半晌,然后轻轻地歪了歪头。
“唔。”江以桃曲起双腿,将下巴抵在膝盖处,瓮声瓮气地说,“那个宁姑娘曾经与我说过,我之所以能被你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与你心心念念的姑娘长得有点像,我说了她一通,她或许是瞧着我这样子,觉着我只是不相信罢,便拿了你画的那副画像给我瞧。”
陆朝倒真没想过,这个小姑娘竟然是瞧过那个画像的,那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般,什么都不曾表达出来。
“后来那画像,被我放在了房间里呢。我原是像是灯会的时候跑了,让你一个人回溪山后瞧见那副画像,然后好好地后悔上一阵子呢。”江以桃盯得眼睛有些发酸,轻轻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