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走得不快,和秀荷保持一步的距离。
他的个子高,风轻云淡,从少年时候便在男孩中出挑。秀荷跟在他身后,心中莫名安定。只她却不知,这一高一矮,一前一后,更像是夫唱妇随了。
偶有不认识秀荷的乡民路过,不由回头多看几眼:“哟,这不是庚三少爷么?听人说你从北边背了个小媳妇回来?”
“哦,不是,她就住在这镇上。”秀荷竟然听见庚武这样回答,可恶,他竟然只解释一半,明明他可以说:哦,不,只是某某铺子叫来送酒的掌柜丫头。
秀荷把步子一顿,冲着庚武的背影道:“上一回多谢你,没有当众把我挑出来。不然明明没甚么关系的两个人,凭白又添了几道扯不清。”
庚武回头看了秀荷一眼:“我们庚家行事光明磊落,不须用女人的清白去图谋私利。更何况……我也并非有意去‘欺负’你。”
秀荷被庚武看得脸颊通红,兀地说不出话儿来。
天阴压压的,乌云把黄昏的天际涂抹得一片黑,忽然一个响雷劈过,豆大的雨滴颗颗砸落下来。秀荷连忙用手遮住头顶,揩着裙裾跑到路边的屋檐底下:“庚三少爷,你要是再不把之前的事忘了,现在就回去,我不要你送了!”
许是跑得太快,冲撞了檐下的竹竿,那竹竿“哗啦”一声倒在屋瓦上。
“啊。”眼看几片残破的瓦片就要砸上肩膀,秀荷连忙闭起眼睛。
“小心——”庚武下意识往前一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