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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应该是饿了,粉嫩的小舌头把爹爹胸前舔得一片儿湿。秀荷替庚武擦了擦:“偶然碰到罢了,就许你瞒着我做这做那,不许我瞒你一件小事呐?我看她配你蛮不错,当初做什么还对我死缠烂打,狼一样的……唔。”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庚武啃了一口,狭长双眸中噙着戏谑:“口是心非的女人,忘了你逃婚那夜是谁主动。”

秀荷蓦地想起来,那天晚上为了能与梅家顺利退亲,想要破去姑娘家的清白。贴着庚武硬朗的身躯,迷乱而生涩地沿着他胸前一路吻下去,害得他一晚上不知去河边冲了几趟的凉……脸儿刷地就红了,骂他不要脸皮。

回头看阿爹和老桐,两个人都是齐齐低着头。便把他轻轻一搡,揩着帕子摇到前面去了。

个拿乔的女人,庚武好笑地尾随在后。

停了一夜的雪忽而又开始下起来,那片片鹅毛落雪纷飞,落在干枯的枝头上,像一朵朵木兰花绽开,又似少年时你情我愿的爱,干净得不沾染俗世尘埃。

长廊下小夫妻两个的背影好生登对,那眉来眼去间,浓情蜜意剪不断。没有阻隔,没有误会,也没有逼迫。

铎乾看得满心里欣慰,又有些黯然伤神。想起那个同样下雪的清晨,听到老桐回来说她走了,走得一点儿消息和痕迹也没有留下。老端王躺在病床上咳血,咳得只剩下半口残气;窗户里是他为自己精挑细选来的新娘,才与他圆了洞房。他豁不出去找她,又以为她气消了一定会回来。但竟真的就走了,那样大雪纷飞的天,一个女人去往天涯……

铎乾浅叹了一口气,低声问老桐:“给曾老大夫的信可有回还?”

老桐摇了摇头:“依旧是杳无音讯,派人问了冒县令,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走了。奴才私以为,这里头必是有什么不对劲。”

铎乾想起秀荷说的那句“尸骨未寒”,容色阴沉下来:“继续派人去找,先不要走漏风声。”

老桐弓身答是,主仆二人随上前去。

……

“那么这桩事儿就拜托陆总管,还请公公在太后跟前美言几句则个。”

“好说,好说,老王爷和咱家是多少年的知交了,便是不得您吩咐,咱家也晓得该怎么做。”

“呃~~呵呵哈,公公大仁!”宫巷深处走来两道身影,打前头的五十上下年纪,身量不胖不瘦,眼神看起来却精神锐利,穿箭袖长袍,系白玉钩黑带,乃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陆总管。身旁随一个年纪稍长的,看起来六十余岁,穿青黑色冬常服头戴暖帽,脸庞红瘦发光,颧骨特别高,乃是醇济王府的老王爷德寿。

两个人沿着宫墙边走边说笑,德寿忽而抬头一看,看见不远处长廊下一簇人影。端王府铎乾正与一个小媳妇说着话,那媳妇绾一堕凤尾髻,肌肤白皙,身上一抹荷色披风扑簌簌轻扬,像那戏台上舞动的清绝旧影。蓦地吓了好一大跳,问陆公公:“看那边那个,小端王身边可是站着一个女人么?这大白天可别冲撞着鬼喽。”

陆总管顺着视线看过去,却看到了庚武,还有他怀里、身旁的孩子和女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倒确实是站着个女人,估摸着是端王府义子的小媳妇。听说这少奶奶是当地出了名儿的绣娘,一胎生了三崽,又绣了张贵妃图,把太后哄得好不高兴。如今一小家子风头正盛,太后打赏了不少珠宝和首饰,命咱家下午给送到府上去。看那小奶娃三五个月,只怕是才生完孩子不久,老王爷您不会好上这口了吧~”陆总管凝着德寿一张过度纵裕后的干瘦脸皮,挤眉弄眼地笑道。

哼,小奶娃,小奶娃。老毒妇只说唱戏的贱骨头被个酿酒师傅捡了去,躲在南边给铎乾那小王八蛋偷生了个闺女,可没说贱闺女肚子里头也怀着种。

德寿的脸顿时就阴沉了,自从皇上登基之后,那小王八蛋的风头越来越盛,醇济王府被打压得不行。如今还想靠着几个崽去拉拢皇太后,呸,门儿都没有。

但又不敢发作,皇帝那边不好巴结,德寿得巴结老太后,巴结老太后就得全靠这个姓陆的。

当下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呵,他倒是很会挑人物,那义子生得一表人才,听说还是个很能赚钱的主。”

醇济王府和端王府当年那点儿猫腻京城里谁不知道,看对面小媳妇一张俏脸儿,分明就是十几年前那个戏子的翻版,瞒不了人。

陆总管只作不挑明:“可不就是,这端王爷一贯不讲情面,今次倒是一改往日作风,听说为了这个义子,连庄王府那边都闹得不太愉快。咱家心里猜着,这件事恐怕里头弯弯道道还不少呐。”因见时辰不早,太后那边还在等着,便道告辞。

豆豆应该是饿了,粉嫩的小舌头把爹爹胸前舔得一片儿湿。秀荷替庚武擦了擦:“偶然碰到罢了,就许你瞒着我做这做那,不许我瞒你一件小事呐?我看她配你蛮不错,当初做什么还对我死缠烂打,狼一样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