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个个壮硕的莽匪便照梅孝奕的膝盖狠狠踢去。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占着得盏堂主器重,占着读过书通晓谋略,便一身傲骨冷漠,不把人放在眼里。
踢又不是好好踢,叫两个人把他长臂拉开,照着他左右膝盖骨,把他的关节逆向狠踹。
说不打死,其实却是照死里打。一下接一下,都快要断了……当真要半生疲废。
那钻心剧痛逼得梅孝奕清雅面庞上满是汗珠,他知道暗处里正埋伏着真正的兵马,但那人并不准备在此时出击……他们两家有仇,梅家杀了庚家的两个公子,他想叫自己偿命。
却不想当着秀荷的面屈膝匍匐,挣扎着想站起来,兀地却又瘫软在地:“看,我大抵快要死了……拜托你照拂阿廷,他还在傻等,或许来不及出京。”
“唔……”秀荷的眼泪流下来,忽然从包袱里掏出剪刀:“别打他……你们不要打他!放他走,否则我死在这里,你们的人质也要泡汤!”
“咻——”
“咻——”
话音方落,周遭暗丛里忽然射出几枚利箭,挟持秀荷的莽匪只觉胸口一热,蓦地便喷血倒地。
“来了就是来了,谁都走不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划破雪夜,清润且狠鸷。
“呜哇——”花卷吓得哀哀大哭,蠕着腿儿往秀荷的身后扑腾。秀荷讶然回看,却已经落进一道硬朗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