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听舒妃这番话,知道她如今是掏心窝子地看待这份姐妹情,十分欣慰,按住了舒妃的手道:“姐姐这话,断不可再说第二遍,他是帝王是天,只有我们的不是,没有他的不是。”
舒妃又想说什么,见红颜和愉妃都对她摇头,不服气地忍住了。
“可这件事,我也没有不是。”红颜目光渐冷,但不是对弘历寒心,而是恨造谣者的用心,她对愉妃和舒妃道,“既然提起和亲王的事,姐姐们可知道当年是谁陷害我?”
愉妃眉头紧蹙:“纯贵妃曾在太后面前吞金自尽以示清白,当时莫名其妙地就传起是她陷害你,你这么说,那就是真的喽?”
舒妃与纯贵妃有过节,恨道:“当初怎么没噎死她?”
愉妃道:“难不成又是她?”
红颜阖目缓缓呼吸,将浮躁的心定下来,说:“这一次我不能再吃哑巴亏,我自然是要为自己证清白,但就算为了皇后娘娘,也要给富察家一个清白。”
愉妃道:“真要找出谁是幕后凶手,假以时日总有法子做到。红颜……”愉妃慎重地说,“还是那句话,如何才能让皇上不梗在心里?”
红颜沉默了,舒妃在旁轻轻一叹:“这位爷若是对咱们有愧疚之心,倒是好办了。”
之后的日子,皇帝忙于政务,夜里多在韶景轩休息,偶尔才会宣召陆贵人等去韶景轩伴驾,有妃嫔侍寝的日子屈指可数。但他并没有因此冷落红颜,白日里时不时会来天地一家春小坐,但都只是喝一杯茶的功夫,与佛儿逗趣片刻,没多久就走了。
旁人瞧着令妃没有失宠,可红颜能感觉彼此在一起时与从前不同的心情,莫说皇帝是否还梗在心里,红颜自己也过不去。但那是提也不能提的事,在凝春堂说了好不再提起,弘历算是给足了她颜面,红颜再贸然要说个明白,如太后所言,只会越描越黑。
樱桃很担心主子会因此对皇帝寒了心,红颜却道:“这如他往日夜里身边陪的是别的女人时一样,我看不见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曾对我说的甜言蜜语,玩笑时问是不是也对别的人说过,但正经起来,就只有无可奈何。他未必疑我不忠,只是过不去这个坎儿,我自己都放不下,何况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