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听见这话,便冲出来要与嘉贵妃理论,被愉妃拦住了,而嘉贵妃气焰更盛,指着舒妃道:“怎么着,是想和我吵,还是想动手?”
“只想请娘娘早些回吧,不是东六宫金贵您来不得,是您太金贵,东六宫接待不起。”舒妃恨得咬牙切齿,可碍着愉妃阻拦,她还是收敛了一些。
“张狂什么,屋子里养了个不明不白的小崽子就以为自己将来有依靠了?”嘉贵妃冷笑,将目光扫过三人,鲜红刺目的指甲指着舒妃和红颜,“一个生了儿子保不住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个十几年也下不出个蛋,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年轻有什么用,你们也奔着三十去了吧,少在我面前自以为是。眼下承乾宫里那一位,要是生了个皇子,你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这么多年,每每和嘉贵妃相见,几乎没有不拌嘴的,她永远浑身充满戾气永远对什么都不满,愉妃习惯了,红颜也早就无所谓,只是舒妃的性子容不得她这样嚣张,就难免要起争执。这会子嘉贵妃还故意戳着舒妃的痛处,眼瞧着能息事宁人,只怕立刻就能掐起来。红颜便越过舒妃上前,对嘉贵妃道:“臣妾卑下,娘娘说什么都成,可是还请娘娘看在故去的九阿哥的份上,为那孩子积德。”
嘉贵妃愣住,她竟忘了自己也曾失去一个孩子,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又想到方才四阿哥那无可奈何的神情,生怕儿子再折回来,若是又听见什么撞见什么,就真是她的不是了。便哼了两声,口中碎碎念了几句,撂下姐妹三人扬长而去。
舒妃恨得咬牙切齿:“她嘴巴这么毒,就不怕下拔舌地狱,她若再敢提十阿哥,我一定撕了他。”
但嘉贵妃离了景阳宫,因心里不痛快,走过承乾宫时,冷不丁再次闯了进去,想找几个宫女太监的不是发泄怨气,却看到慧云慌慌张张出来关上了忻嫔寝殿的门,更拦在了那里。
嘉贵妃心里生疑,走上前道:“这是怎么了,是瞧见本宫来了,要藏什么东西吗?”
慧云努力镇定下来,道:“是、是我家主子怯热衣衫不整,唯恐在娘娘面前失仪,此刻正要穿戴整齐,就让奴婢在门前相迎。”
嘉贵妃冷笑:“都是女人,什么整齐不整齐的,叫我说,若是换了万岁爷来,你家主子巴不得衣不蔽体才好吧?我先头才刚来过一回,这才多久,就把衣裳都脱了?”
慧云跪下拦在门前道:“请贵妃娘娘稍等,娘娘就穿戴好了。”
嘉贵妃恼火:“贱婢,这紫禁城里还没有几个人敢档本宫的去路,给我闪开,你们偷偷摸摸地做什么,藏什么?”
却是此刻,听得里头忻嫔的声音,柔柔地说:“慧云,快请嘉贵妃娘娘进来。”
慧云一愣,不置可否,被嘉贵妃在肩头踹了一脚骂道:“没听见吗,还不滚?”她大摇大摆推门进去,忻嫔的寝殿里并没有什么不妥,柔弱的人挺着高高的独自坐在榻上,恭敬地说着:“请娘娘见谅,方才您走后,臣妾就觉得闷热,只穿了寝衣在屋子里,娘娘突然再来,臣妾那模样实在不好相见。慧云呆呆笨笨,若有冒犯娘娘的地方,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