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愉妃,舒妃是更交心的人,愉妃与红颜之间始终有着利益冲突,隔开那一层很自然,彼此心里都清清楚楚,也就谈不上谁怪谁。到如今,红颜不会为愉妃去费心做什么,只怕是多做多错,但是相伴二十多年,舒妃难得有个心愿,红颜必定愿意极力促成。
这事儿她婉转地对弘历提起来,弘历新鲜地说:“这是好事,只是赶在年节上,怕他们说你们的不是。”
红颜诧异地问:“皇上觉得是好事,您不怕一次省亲,背后给您再添出什么麻烦来。”
弘历道:“能有什么麻烦,你以为那些朝廷大臣都是傻的,他们比你们精明得多,你们走一步路,他们把你们往后十步路会往哪儿走都算计好了。舒妃不过是回娘家一趟,是朕的体恤她的孝心,有什么不可行的?只要你们不怕麻烦,朕不过说一句话而已。”
红颜谨慎地说:“但上有皇后,姐姐她也顾忌臣妾,所以单单请姐姐回家省亲,她必然不答应的。”
弘历轻描淡写地说:“不如你们都走一遭,皇后与你,再有舒妃庆妃愉妃颖……”他笑道,“愉妃和颖妃的娘家都不在京城,那就请她们的族人入京来。”
红颜知道皇帝一贯喜欢热闹的事,也因此总想过年过节能变些新花样让他高兴,他会答应这事儿说意外也不意外,倒是红颜她们多虑了,说是后宫不得干政,却总把自己放在那些位置上。
而皇帝果然不是白白答应,搂过红颜道:“你们家人少,宅子又小,到时候你摆个样子和家人说说话就好,然后朕在外头等你,你早些溜出来,咱们去逛庙会,春节里的庙会才热闹。”
红颜不答应:“皇上果然算计着自己出去玩儿,庙会那么多人,臣妾可不敢担当责任,白莲教的刺客至今让臣妾心有余悸,若是和臣妾在一起遇见些什么,臣妾还活不活了。”
弘历轻轻扯了她的脸颊:“你就不能说些吉利话,不会有白莲教的人,朕能保护你。”
“臣妾要什么保护,谁会来惦记臣妾?”红颜不肯轻易答应,反缠着弘历说,“皇上可千万要小心,如今年纪也大了,从前若能以一当十,现在顶多打五六个吧?别让自己身犯险境,别让人担心好不好?”
弘历见她柔情似水,满眼睛都是对自己的担忧,比起文武大臣口是心非的奉承,这才是最真心的在乎,心里头暖暖的,翻身将红颜压在身下,在她面颊上亲了又亲,爱不释手地说:“有你这句话,朕也会长命百岁地活着,让那些歪门邪道好生看看,什么才是寿与天齐。”
红颜痴痴地说:“就怕臣妾,没得寿与天齐的福气。”
弘历掐了她的腰肢,佯装恼道:“今夜就没说过好听的话,朕可要好好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