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玉润已经到了太皇太后的华池宫。
“中山王见到哀家,还夸了你几句。”太皇太后一看到薛玉润,就笑着朝她招了招手:“我们汤圆儿,真是长大了。”
薛玉润行过礼,坐到太皇太后身边去,从宫女手中接过小木槌,替太皇太后捶腿,小声道:“胆子也大了。”
太皇太后一笑:“你是未来的皇后,胆子是要大些。你呀,是陛下的刀鞘。往后陛下盛怒之时,你若是胆子不大,还有谁敢劝诫呢?”
“陛下没准用不着刀鞘呢?”薛玉润想象不出楚正则盛怒的模样。
他在人前,向来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太皇太后低头看她,从前的小不点,如今也出落成标致的大姑娘了——她眼中藏了心事,自己尚未发觉,可言辞间已经带出了不安。
太皇太后轻抚着薛玉润的发髻,慈和地问道:“汤圆儿,你来寻哀家,所为何事?”
薛玉润握着小木槌的手一紧。
她很清楚应该说什么话,可她齿关紧闭,竟是怎么也不肯让“纳妃”二字溜出来。
然而,她不说出口,依然有人会说。
许太后缓步而来。
许太后恭顺地向太皇太后行礼:“母后万福金安。”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太后怎么来了?”
“臣妾从王叔处,听闻了陛下出宫的事。”许太后愧疚地叹息一声:“都怪臣妾,身为母亲,未能及时察觉陛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