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叉着腰, 气鼓鼓地对那个宫女道:“我才不信!你让他来找我们。只有我能下过陛下,只有陛下能下过我, 我跟陛下是‘齐也’,才不会输给他!”
——急得珑缠追着她解释, “妻者, 齐也”不是这个意思。
楚正则的视线落在画上, 轻轻地一笑。
到现在还是这样“不肯饶人”,哪是什么“沉静从容”的性子。
他移开这幅画,重新铺上宣纸,提笔点朱红。
不多时,一个娇俏灵动的小娘子,便跃然纸上。
楚正则作画之时,薛玉润正把玩着捶丸赛留下来的朱红缎带,将它在指尖缠了一圈又一圈。
祖父跟她说明白了小时候的趣事,只说世事难料,没想到有一天,她当真会跟中山郡王世子比上一场。
可不是世事难料么。
她从前,可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明了“妻者,齐也”的意思。
只转念一想到“妻”这个字,她便觉得有几分脸热,手上的缎带也不由得拉紧了些。
她悄悄地左右看了看。
珑缠等贴身使女不在房中,余下的人都在外间等候,等她吩咐再进来。
薛玉润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挪来铜镜,侧首低肩,一点一点地撇开右肩的衣襟。
烛火下,她肩头雪白,不见红痕。
可楚正则从后侧不轻不重的低首一咬,那触感好像还停留在肩上。她当时着急上火,但夜深人静,再回想那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