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果然画了一幅画。
寥寥数笔, 勾勒出她醉酒之后,侧卧在榻上的模样。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线条, 可薛玉润竟觉得自己瞧出了几分娇憨, 她心头一跳, 忙往下看。
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画的下方还添了一句诗。
“今夕何夕, 见此良人,愿作鸳鸯不羡仙。”
楚正则这句诗的笔锋, 不像他写馆阁体时的苍劲磅礴, 而是行云流水、铁画银钩, 一撇一捺都透着温柔, 仿佛藏着如水一般缠绵的情谊。
一时间, 醉酒后的憨态纷纷涌回心头,薛玉润“啪”地将信笺翻了个面, 伸手压着信笺,像生怕它自己翻过来似的。
可心里的泡泡, 又开始忍不住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薛玉润将额头抵着桌案,呜咽一声。
心跳难以抑制, 这般乍暖还寒的时候,她都热得不像话。
“姑娘?”珑缠进房间来摆膳, 乍一见到薛玉润又满脸通红的模样, 差点儿没克制住语调中的惊奇:“您这是怎的了?”
薛玉润不肯抬头, 只生无可恋地嗡声道:“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当着陛下的面喝鹤觞?”
这下好了,她要如何才能扳回一局。
珑缠抿唇一笑:“您下回不喝便是了。”
“那怎么能行?”薛玉润不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