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年迈,无妄不敢断言,这对太皇太后而言,是否致命。”许鞍补充道。
许大老爷一时没有说话。
许鞍问道:“父亲,可要问过祖父?”
“问过,你祖父老了,只会瞻前顾后。”许大老爷沉声道:“他早先下定决心的时间就太慢,以至于我们只有这短短一两年的时间。还想再拖,如何使得?”
“如果我们按兵不动,哪怕太皇太后安然度过这一劫,我们看似还有机会。但以太皇太后的机警,太医院束手无策的病症,必然让她和皇上警醒。”许大老爷攥紧了手中写着脉案的纸:“万一她此后在懿德宫闭门不出,我们想再得手,是难上加难。”
“如果现在出手,那这一批新进士会否动荡不安?”许鞍迟疑地问道:“您先前说,这时候不宜谋动,是因为正是陛下威望鼎盛之时。儿子在想,会不会是引君入瓮……”
“哈。”许大老爷短促地冷笑了一声:“太皇太后现在时时有人照料,她只能病重。这些日子,小皇帝必须日夜在太皇太后床边侍疾,难见朝臣。无人指点教诲,他要想请君入瓮,也要有这个本事。”
“新进士当然会动荡不安,但我会给他们一个绝好的出气之处,让他们成为我手上的利剑。先前是你祖父想求稳妥,但借力打力,可不止小皇帝一个人会。”
“我们已经谋划了一年之久,又何尝不是在等这个机会。”许大老爷盯着飘摇的烛火,冷笑道:“我们剑指之处,从来不在太皇太后。究竟谁是瓮,谁是瓮中的鳖,还未可知。”
“按计划行事。”
翌日,太皇太后病情毫无好转的迹象,太医院束手无策。
礼部提议,请普济寺大师入宫诵经祈福,皇上即刻应允。
许太后领着赶回宫中的二公主、三公主一齐敬香,而薛玉润则留在太皇太后的床边侍疾。